渣了高冷校草以后 - 第112章
“没事儿,跟我没什么关系。”展新月简单地说了说事情的原委,“我就是作为目击证人被问了几句话儿,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们不用担心。”
“这学校怎么能出这样的事。”逄云肃然道,“这校风真有大问题,看来真得好好好考虑下你那天说的转学的事了。”
这天晚上展新月一直没能睡着觉,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情急之下做出的应对是不是真的很蠢,是不是真的能帮到王之意。也许事情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可那已经是那一刻她唯一能想到的了,于是她也就那么做了。
虽然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既然话出口了,她也不会后悔。只是没想到许慎会牵扯进来。
展新月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压了压太阳穴。
第二天一早,展新月刚一进教室就被人围住了。
“新月,昨天怎么回事啊,听说警察都来了。”
“大家说的都是真的假的啊,咱们学校竟然出了这种变态,太恐怖了吧。”
看过来的目光里有关心,也有好奇。展新月整理了措辞,将昨天在操场上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天哪,你没受伤吧?”
“这人铁定要被开除了吧……听说好像是高三四班的男的,我听他们班的人说这男的之前就疑似偷偷往女厕所钻过。”
“这是被高考逼疯了吧?”
众人围着她喋喋不休,忽然人群后传来一道冷笑:“什么人能大中午的一个人跑去操场上躺着?”
展新月看过去,就见谢宛之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她:“说说呗,你去那干嘛,不会是约好了的吧?而且我怎么听说还有许慎的事,许慎还把人家打了。你们仨的这是闹哪一出呢,别是玩什么三角恋拿我们当猴耍吧?”
第92章
代云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谢宛之,你怎么能这么诽谤自己的同班同学?”
谢宛之一声嗤笑:“我就是猜测啊。怎么,只许她一张嘴说,还不许别人质疑了?”
“你这样就不对了,新月是受害者,你怎么……”
展新月伸手挡在她面前,冷淡开口:“你为那个死变态说话也很正常,毕竟你跟他关系好嘛,能理解。”
谢宛之一愣,立刻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谁跟他关系好了,我认都不认识他!”
“是吗,我怎么感觉你们俩早就认识呢?”展新月说,“毕竟如果不是关系好,谁会为这种人渣说话呢?”
见大家神色都开始变得有点奇怪,谢宛之气疯了:“你在这里造什么谣,你说我俩认识你拿出证据来!”
“没证据啊。”展新月手一摊,“我就是猜测嘛。怎么,只许你一张嘴说,还不许别人质疑了?”
上课铃恰响起,展新月径直穿过回到位置上坐下,没再看她。
人群渐渐散去,但是一整节课,教室里始终一直有隐隐的议论声说话时,老师维持了几次秩序效果都不是很好。而同样的话题显然不会只响在十班。
不过这些纷繁的喧嚣离时子骞很远很远。他正独自在老家的院子里,周围一点人声都没有。
老房子半年没有人迹,院子里已经荒得不成样子了。生命力顽强的野草侵蚀着院中的每一寸土地,在青石板上破开重重裂隙。当人的痕迹淡去,大自然重新野蛮地占据了这块土地的所有权。
这样的老房子全凭一口人气吊着,有人住着时还好,一旦没有人居住,就开始迅速衰老腐败下去,直至面目全非。
尽管时子骞每年都会过来,但在他不在的日子里,旧日生活过的痕迹还是飞快地消失了,每一次来这里都会变得更加陌生几分。他已经快要认不出外婆常坐的地方是院中哪一处了,也许在未来的某一日,这处老宅会彻底坍塌,化为和周围分不开的荒草黄土。
上午他一个人去扫了墓,当年外婆去世时特意叮嘱过,不要自己一个人进公墓,要和外公埋在一起。如今两人的墓一样的杂草丛生,他整理了大半个上午,才总算是像些样子了。
小时候总是外婆带着他来给外公扫墓,那时候并不理解外婆站在这方小小的土包前长久的凝望。直到后来,那个牵着他的人也静静躺在这里,化成同样的一抔黄土。
接到时其悦电话的时候他正在清理院子里半人深的杂草,这些年周围的邻居渐渐朝着临街的地方迁出去,这一片更静了,连个人声也没有。时其悦很少会给他打电话,他看了一眼,摁了免提。
接电话时他注意到了一条未读信息,顺手点开,是时越生发来的。
只有一条航班号,下周四上午的,目的地美国。
时子骞目光在上面停了一会,退出去了。
“喂,时子骞。”时其悦的声音传出,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带出回音,倒是让院子里多了几分人气。
“什么事?”时子骞问。
“没事啊。”时其悦的声音懒懒散散的,带着很浓的鼻音,“就是一想到祝青那个老女人就心烦,你不知道她这段时间在家里装风雅,请了几个招摇撞骗的什么国学大师在家里成天折腾院子,搞什么布景,烦得要命。”
时子骞正伸手扯开一簇带尖刺的藤蔓,随意回道:“我在你也会看见她。”
时其悦笑得阴恻恻的:“那不一样,你想到你比我还要烦她,我就舒坦了。所以你准备哪天回来?”
时子骞手上动作顿了顿:“还要几天。”
“几天是几天啊?”
“可能到周三吧。”
“你这次怎么回去那么久,往年不都是两三天就回来了么?”
“这次想多待几天。你有什么事?”
时其悦:“刚不说了吗,没事啊,就无聊得慌。”
“没事就挂了。”
“啧,什么人啊,挂吧挂吧,”时其悦哼哼了两声,手快要摁到手机上了才突然想起什么,又叫起来,“哦等会,我想起我确实是有点事要跟你讲来着。”
“什么?”时子骞说着,随手将手机放一旁的矮墙上了。
“你同桌的事。”说完,时其悦又特意加了一句,“就你那暗恋对象。”
时子骞站起了身,重新将手机握回手里,走到院角的院角的桃树下站定,才不动声色地说:“怎么?”
“我之前说的没错,你那同桌还真是个圣母啊。”时其悦说,“你懂吗,就是那种拯救心爆棚的那种。”
时子骞看着身旁的桃树,没说话。
这棵桃树还是很多年前外婆亲手种下的,这么多年无人打理,竟然反而长得更加旺盛,只不过这个季节果子都快落光了。
“我前两天中午在操场边上遇到她了,你猜发生什么事了……”
时子骞静静听着,一旁的树枝上有藤蔓似的东西垂下来,在他眉骨上轻轻一扫。他随手挥去,那东西却猛然坠落而下,在他面前一擦,而后飞快地跌入面前的杂草,只留下他锁骨处一阵蜻蜓点水般的刺痛。
时其悦正要卖个关子,突然听见听筒里一声异响,而后是时子骞低低的一声“嘶——”接着那边便没了任何声响,只剩一阵诡异的沉寂。
时其悦吓了一跳,半天才问:“怎么了?”
“没事。”时子骞看着草丛中翠绿身形一闪而过,伸手摸了摸锁骨,指尖染上两点血迹,“被蛇咬了。”
时其悦一愣,“怎么这个天气还有蛇?”
“不知道。”
时其悦静了静,忽然说:“你不会死吧?”
“死不了,应该是条翠青蛇,小时候见过很多了,没什么毒。”
“死不了就行。”时其悦说,“不过青色的蛇也有可能是竹叶青,我劝你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吧,好歹你这条命还是挺金贵的,突然死了也挺可惜的。”
“金贵,你说我么?”时子骞淡淡笑了一声,朝着屋里走,“我去看下伤口。”
“你快去吧。”时其悦催促道,“要我帮你打个120么?”
“不用,有事我自己会去医院的。”
时其悦翻了个白眼,“等你感觉有事的时候我看你人都该凉了,我劝你现在就去吧。”
“好。”时子骞说。
“行,那我先挂了,你等会去医院看过了再跟我说。”
时子骞站在镜子前伸手按了按自己的伤口,眼睛望着镜中那两点红痕,突然叫住她:“等一下。”
“你刚说展新月怎么了?”
傍晚下了一点小雨,明明只是毛毛雨,落在身上几乎察觉不到,但在雨里走上一阵,衣服不知不觉就湿得难以忽视。
展新月一个人绕着后操场散步,最近天黑的越来越早,尤其是这样的雨天,这会后操场已经没什么人。天色呈现出浓郁的墨蓝色,微雨细密,有点冷,但也很静谧,让她有种整个天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错觉。
她今天不大愿意待在教室里,她原本不觉得什么,但整整一天里,各种或同情或审视或好奇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转,让她有点不太舒服,更别提总有人见缝插针地凑过来询问她操场上的细节,不知道想从中拼凑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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