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雨[久别重逢] -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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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住在姚筱瑜家不合适,她这些日子够给姚爸姚妈添麻烦了,虽然人家老两口不这么认为,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陆自许看她着急,试着开口,“要不来我这?有一间空房间。”
    周时漾有点犹豫,毕竟陆自许家只有一间卫生间,一男一女,终归不方便。
    看她摇摆不定,陆自许又加大了筹码,“有我在还能安全点。”
    想起那天门框的痕迹周时漾还有些心有余悸,于是很快答应了。
    她按照网上合租的价格加上二百的水电取暖费,每个月一号定时给陆自许打钱,打算先在他这过渡一下,等挑好房子再搬出去。
    陆自许家是防盗锁,安全性能系数很高,和学校天台上的款式差不多,依旧是十字钥匙孔,周时漾上次插了很久都没对上正确的孔洞,当时她恨不得把门卸下来。从那以后她就对这类型门有了阴影,并且从不亲手开。
    从那天以后,周时漾打扮低调了很多,长衣长裤扣好鸭舌帽,除了和陆自许一起上学和被他护送上兴趣班,她几乎没出过门,连临时穿的几套衣服和鞋都是陆自许出门帮她买的。
    可惜社会只教会女孩如何通过包裹自己的锋芒来实现保护自己的目的,却迟迟没有给那些心理扭曲的变态一个一劳永逸的教训。
    时代仍在进步,无论缓慢或迅速,正义的凌迟总有一天会降临,让他们狠狠长一辈子的记性,再也不敢犯。
    最后周时漾还是和杨贺旭说了这件事,婉拒了他要接她去别墅的建议,称自己正在和女同桌合租,目前很安全。
    杨贺旭也没有多问,只是打过来一大笔钱,让她买点东西安抚自己,有什么需求可以随时和他说。
    杨荷知道这件事后打电话给了警局的老同学询问情况。原来自那以后京市出现了好几起盗窃入室案件,损失大小不一,唯一值得庆幸地是并没有出现人员伤亡,引起了不小的社会恐慌。局里现在很重视这件事,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全力排查,基本已经确认嫌疑人行踪,正在准备实施抓捕。
    杨荷眉头缓了些,心也落下不少,“你来跟我住吧?我这小区安保工作还算好。”
    周时漾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让她跟班主任兼小姑住在一起,跟脱她一层皮没什么区别。“不用,我跟同学合租呢。”
    杨荷颇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感觉,“哪个同学啊?”
    周时漾知道瞒不过她,却又不好意思自己说出来,“你猜。”
    杨荷眼神戏谑,“陆那个许?”
    周时漾带着被识破的恼羞成怒,“知道还问。”
    “那行吧。”杨荷也没在坚持,“要是别人我肯定把你薅出来,陆自许我倒是很放心,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周时漾“切”了一声,有些不服,“你就这么相信他?”
    杨荷端起水杯抿了口冲泡的热茶,反问她,“你不是也很相信他么?”
    这话周时漾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她确实潜意识里认为陆自许可靠有底线,不会做出超越安全线以外的事儿,不过她从未因为这个切入点认真想过。
    冷不丁被杨荷一语道破,她反而有点别样的无地自容。
    杨荷没再挖酸她,正了正神色,“那房子我会让你爸抛售,留着它实在太有风险。”
    周时漾无所谓,反正不是她的房,“东西记得给我打包好,我可不想破费再买衣服了。”
    “知道了知道了。”杨荷神情嫌弃,“看几身衣服把你扣的。”
    杨荷又问了她一遍,“真不来跟我住?”
    “不想搬来搬去。”周时漾摆摆手,“等我有钱了跟您当邻居。”
    隔天下午放学,陆自许拎了两个大黑色购物袋从校门口出来,外包装没有任何logo,如果不特意翻看的话根本看不出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周时漾的好奇心隐隐作祟,她接手了一个袋子掂了掂重量,在缝隙中偷看出是是一堆衣服。到家后她询问陆自许能不能拆开,陆自许系好围裙准备下厨,“本来就是给你的。”
    周时漾更好奇了,立马上手解开了上面的抽绳。她粗略查看了一下里面的种类,每个牌子几乎都是她经常用的那几款。内衣和内裤都密封在盒子里,家居服、睡衣、裙子、外套、上衣长裤应有尽有,周时漾有点意外,“你买这么多衣服干嘛?”
    陆自许解释道,“是杨老师买的,让我带回来给你。”
    周时漾纳闷,“她怎么不让我自己去拿?”
    陆自许如实说道,“你遛得太快,她没找到你。”
    周时漾嘿嘿一笑,“我不是馋校外那口烤冷面了嘛。”
    周时漾没拆包装,把衣服铺在地毯上展示,拉了广角给衣服们拍了张大合照发给杨荷,顺便带了条有种恃宠而骄的语音,“小姑这么疼我啊。”
    杨荷过了半分钟回她,【我就你一个侄女,等着你给我养老呢。】
    周时漾感觉这台词有些略微熟悉,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对陆自许说过。
    她趿拉着拖鞋跑到厨房把这条信息给陆自许看,“养老大队又增一枚。”
    陆自许一手炒菜一手放调料,眼睛在周时漾的手机屏幕和炒锅上来回放哨,他看清屏幕上的信息,声音都染上笑,“那我得doule effort了。”
    第35章
    京市已经进入春末,乌云在头顶压了三日,终于痛痛快快地下了场不大不小的中雨。
    周时漾每晚放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等陆自许开门,然后把蹲在门口的耳东抱起来狠吸一顿。
    今天依旧按照往日的流程,周时漾倚在门框旁垂眼看陆自许熟练的开门,她蹲下的时候才发现裤脚有点儿湿。
    她习惯性往前摸了一把,却抓了一把空气。
    本该来迎接两人的小毛球不见了踪影。
    “耳东?”周时漾喊它的名字,用了几秒时间把鞋换下,围着屋里找了一圈,平常它藏身的地方也没找到。
    “陆自许,猫没了。”她说这话的时候正趴在地上打着手机电筒往沙发底看,膝盖上蹭了点灰。
    “厨房纱窗破了个洞。”陆自许重新把外套套上,从玄关旁拿起刚收好的雨伞,“我去外面看看。”
    周时漾猛地一拍脑门。
    因为昨天她吵着要学炒菜把锅炒糊了,本来开着想散散味,竟然忘记关上了。
    周时漾也换好鞋紧跟着出了门,两人分头行动,在小区里绕了两个小时,最后在垃圾桶后面的灌丛里找到了它。
    一只手很难控制住,陆自许把伞扔在一边,边哄边喊地费了些时间,终于把浑身是泥的耳东拽了出来。
    周时漾找到他的时候一人一猫已经从头到脚都淋湿了,耳东被陆自许裹在怀里不住地往里缩,陆自许没法拿伞,周时漾把伞从地上捡起来撑在他头顶。
    家里只有一个浴室,周时漾催陆自许先洗,她在盆里兑了点温水处理一下猫。
    陆自许拿了条干毛巾随便擦了擦,把还在滴水的衣服换下,接过周时漾手里的活,让她先去洗。
    两人推来推去,猫都洗了大半,周时漾拧不过他,给自己掐了个分钟表,打算在十分钟内速战速决。
    她出来的时候陆自许正在拿吹风机给耳东吹毛发,被淋湿的头发也已经半干,扭过头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周时漾夺过吹风机催他,“快去洗。”
    耳东从陆自许身上挣脱出来钻进她的怀里,身上的软毛有点潮,小猫崽坐在她腿上翘腿顺毛。
    陆自许拿着干净的衣服走进浴室,花洒声隔着门传向客厅,周时漾从来没注意过浴室的隔音那么差劲。
    她顿时有点不知所措,随手擦了几下还在滴水的发尾,打开吹风机,一会儿吹头发一会儿吹耳东,吹风机的嗡嗡声很好地覆盖了浴室花洒的淋浴声。
    厨房的窗户已经关上了,小猫围着空荡荡地饭碗喵喵叫,试图唤醒主人的怜爱。
    周时漾蹲下来跟它讲道理,时不时用力点一下它的头,“叫你出去!”
    陆自许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被教训的小猫怂成了飞机耳,周时漾像个怕自己女儿被黄毛拐走的母亲严厉说教。
    他没忍住没笑出声,靠着墙根看着这场单方面的家庭理论。
    “你站在那就像装老好人且事不关己不负责任的无能父亲。”周时漾把战火转移到他身上,“还不喂你叛逆的好大儿吃饭。”
    折腾完这一顿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两人围着一只猫看它吭哧吭哧吃猫粮,周时漾后知后觉有点儿饿,才发现两人忘了吃饭。
    现在再做吃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她打开外卖软件随手划了几下,问他,“想吃什么?”
    陆自许撸了把耳东的头,答道,“都行。”
    他的回答周时漾意料之中,每次都是这句话,都多余问他。
    她点了两份面一份热汤圆,这家的醪糟汤圆很好吃,但她自己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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