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岭之花首席盯上了 -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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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关临时起意道:“听澜,我与你二位师伯正巧在下注,赌这次考核的优胜者,不如听澜你也一起。”
    楼听澜略扫了一眼面前的两样东西,便心下了然,定是二位师伯为讨楼关长老欢心之用,即便是她押注失败,二位长老也会将赌注双手奉上。
    “弟子不知,众位长老押的是哪队?”
    楼镇道:“我押青霄的那五位元婴修士。”
    虽说废墟是随机传送,但若是武力不够,未必能够坚持到最后。
    楼立却不赞成地摇头:“依我看,应当是五宗皆有的那五位金丹修士。”废墟遗迹变幻莫测,能够采五宗之长,明显优势更大。
    楼关似笑非笑地看了楼听澜一眼,悠然押注十万上品灵石。
    “我的话,已经看得眼花缭乱了,便同听澜一样好了。听澜,你如何看?”
    在场三位长老的目光齐齐投向他,似乎是在催促他及时押注。
    楼听澜反而避而不谈道:“三位长老的押注都太过珍贵,听澜这里也未曾有同等的赌注,所以长老们设局下注便好。”
    楼关道:“无事,若是觉得不知下何赌注,干脆就以……静心剑为注好了。”
    “你觉得,值得你赌上静心剑的,会是谁?”
    她看似随意一问,但又似乎是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
    楼听澜袖中手指微微蜷缩,迎着楼关的目光坦荡道:
    “若以静心剑为注,弟子押……冉青禾。”
    第39章
    楼关漫不经心道:“……冉青禾。”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她转动虚空鼎,视线定格在一处废墟遗迹的边角,“是她?”
    她素手抬起,指向刚解决完修士偷袭的红衣少女。
    楼听澜拱手应是。
    嗯,看起来已经破了元婴境,个人实力的确不错,但若是论及小队,千掌门门下弟子明瑜,绯枫宗少宗主花烬,虽境界不高,但胜在一人历练经验丰富,一人契约天级灵兽“朏朏”。
    至于队中佛手宗的那名弟子,符术也使得出神入化,唯一境界较低的白虚宗女修,医术也甚是不俗。
    的确值得她拿十万上品灵石作注,她满意地点点头。
    但,三长老楼镇闻此,却觉得冉青禾这个名字,他应当在哪儿听过,当他顺着楼关的指示看清那名红衣少女的面容时,他才猛然记起,当初便是他出手将她捉入通天塔狱。
    他立刻起身,接连问道:“你所押注的冉青禾……”
    “可是炸毁青霄一支灵脉的冉青禾?”
    “可是那个屡次从通天塔出逃的冉青禾?”
    “可是那个随意出入通天塔,反而被你包庇的冉青禾?”
    他一连三番明知故问,表面上是发问,实则却是暗地里提醒这个他们所看重的戒律堂首席弟子,以及未来的戒律堂堂主。
    楼听澜没有应是,反而认真禀报道:
    “她的确因泄愤炸毁青霄一支灵脉,但炸的是青霄原长老奚疏峰下的一支灵脉,奚疏苛待于她,更是屡次三番不顾及她的性命。”
    “至于从通天塔出逃,想必也是因为觉得不公,苛待她的长老安然无恙,而她却被罚入塔狱。”
    “还有包庇一事,更是叔父误会,这件事本就是听澜的错,但请众位长老恕听澜如今不能言明当中的原委。”
    楼镇闻言更是怒不可遏,楼听澜的这番解释,落到他的眼里,便是两人还未如何,便已经护到了这种程度。
    楼关安抚下楼镇,缓缓道:“昨日我与你叔父求情说,‘即使是为了今日的书院选拔,也要免你的禁闭’,但你叔父却与我说,你在禁闭期间,曾私下传讯于千掌门,请他料理奚疏一事,此事可当真?”
    楼听澜一怔,难怪他操纵飞燕时觉察到一股灵力阻隔,原来,是叔父截停过他的飞燕。
    楼关虽然语气温柔至极,但却是个软刀子,她的问题,直接切中要害。
    她又道:“听澜,你一向厌恶因私徇公,为何独独为这冉青禾向你外公求情?”
    “还有,甚至禁闭期间也屡次传讯于她,这又是为何?”
    楼听澜一顿,认下了此事。
    “外公与奚疏二人曾有私交,戒律堂留影流出以后,他因这私交不闻不问,于外公而言,有失掌门威信。所以……听澜只是想从旁规劝,并无其他意思,若是换了个人,弟子仍旧会这么做。”
    “而至于禁闭中也并非传讯,冉青禾曾因我负伤,我必须为此负责。”
    楼关轻飘飘地回道:
    “听澜,你从前,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不会解释这么多。”有时候,越是解释,反而越是显得欲盖弥彰。
    楼听澜没有答话,下意识地抚上静心剑柄,似乎是在汲取些许的安全感。
    楼关轻叹一声,算了,就当他只是过分刚正罢了。
    但她的视线,又瞥向他额上扎眼的白金色抹额,状似无意地问道:
    “听澜,你这抹额是……”
    无怪她多想,由于堕道者常佩抹额,所以界内佩戴抹额者极少,她记得,楼听澜以前,也从未喜爱过抹额这类配饰。
    楼听澜回道:“今日恰逢选拔,弟子代表戒律堂主持选拔事宜,所以就稍稍整理了仪容,诸位长老要是觉得不合适,听澜取下便是。”
    他语速极快,像是在说什么预先准备好的台词一般。
    说罢,他捏住发间抹额系带的一角,将它利落地扯了下来,额心红痣,此刻鲜艳如初。
    楼关有些尴尬,原来是她多想了,她松了一口气,又道:“没事,我只是好奇,这抹额的确与你的弟子服相配,佩上倒也是相得益彰。”
    楼听澜正要抬手再度系上,一直在旁边未吭声的大长老楼立忽地开口:“慢着。”
    他的双手正悬在半空,还未将抹额完全系上,闻言顿住,但也只思索一瞬,便故作无事地将抹额放下,“长老有何吩咐?”
    楼立答也未答,抬手挥出一道灵力劈向他的面门,楼听澜并未抬手还击,反而正面迎上,只有眼睫被那灵力激得颤了颤。
    楼立轻喝一声:“跪下。”
    原因无他,他额间方才鲜艳如血的红痣,此刻已荡然无存。
    “昏了头了,你真是昏了头了。”楼立蹭地站起,原地踱步,心下满是不可思议,他竟为了遮掩使用障眼法来蒙骗,他何时学会了这种手段。
    楼立兀地想起冉青禾这个名字,他直觉,这其中,必定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
    楼听澜双膝跪地,回道:“弟子知错。”
    楼立掩不住心底的愠怒:“错,你何错之有?”
    “与三长老讲得句句有理,二长老问你抹额一事,你亦施了障眼法来蒙混过关。”
    “听澜,你还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楼听澜却仍道:“三长老所问问题,弟子皆是据实以告,绝无欺瞒蒙混之意。”
    “但道心劫印一事,的确是弟子做错,请众位长老责罚。”
    楼立闭了闭眼,缓了口气才问出口:
    “听澜,你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你是不是……对那冉青禾动了心思?”
    楼听澜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回道:“没有。”
    他对她,一开始是因为职责所在,后来却是完完全全地朋友之意,没有掺杂着任何其他感情。
    他只是不明白,为何叔父、明瑜甚至是众位长老,皆认为他是出于爱慕、出于心悦,但他无比确认,自己对冉青禾无比坦荡。
    楼立继续道:“那你且解释说说,这道心劫印又是怎么回事?”它平白无故地消失,难道还不能证明他对冉青禾有意。
    楼听澜忆起通天塔中的一切,但却还是压下不表,只道:“弟子只是因为曾有伤在身,伤势过重,所以道心劫印才忽地消失。”
    对,是这样。
    “但只是额间红痣消失,弟子灵台上的劫印依旧稳固如初,长老可自行一探。”
    灵台并非一般人所能强行闯入,除非得到修士本人的允准,见楼听澜将灵台大开,三人怀疑的心思也渐渐歇了大半。
    只道:“若是你负伤,应当及时与你叔父、与我们讲,下次不可再自行疗愈,没得平白惹了误会。”
    楼听澜却道:“当时冉青禾已为我疗愈,所以这才未与众位长老言明。”
    冉青禾,冉青禾,又是冉青禾,他如今,倒是三句不离冉青禾。
    三人互相对视一瞬,似乎是互通了主意,再由楼关出面道:
    “听澜,此次虚空鼎中的废墟遗迹诡谲多变,虽说此前已经派人提前入鼎看顾,但我等终归是不放心。”
    “签生死契约不过是个唬人的幌子,但若是五宗的少年英才尽数折在鼎中,戒律堂也难以与五宗交代,要劳你前去照看。”
    “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的危局不可出手。”
    楼听澜未曾料到,三位长老将道心劫印一事轻易揭过,没有多想什么,便领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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