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岭之花首席盯上了 - 第35章
赵乾心虚地瞥向他身侧的奚齐,见他面色不虞,急忙收住话头,冷哼一声道:“哼……我懒得与女人论长短。”
冉青禾故作思索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戒律堂二长老楼关,此次考核的考官,也正是女子,这位道友难不成是对二长老心生不满吗?”
又是状似无意的一句话,引得路过几个戒律堂弟子侧目怒视。
赵乾手忙脚乱地解释一番后,转身见始作俑者冉青禾却已经施然而去,心头气急,反手打出一张符。
冉青禾瞬间捕捉到了身后的灵力波动,闪身避开,手腕翻转间,精准捏住了那张还没被完全催发的灵符——
她眸光一闪,定在了偷袭不成便气急败坏的赵乾身上,她将灵符抬到半空,仔细端详片刻。
奇怪,这灵符看着倒是眼熟,符文弯弯曲曲,活像是喝醉了酒的蚯蚓。她灵光一现,忽地想起,这符似乎正是她在青霄时绘制的,原因无他,除了她,再没别人能够绘出笔画崎岖却还不失效用的符咒了。
真有意思,用她绘制的灵符来偷袭她。
奚齐也未曾预料到赵乾会有这番举动,眼见周边围观的弟子越来越多,为避免事情闹大,他闪身挡在赵乾面前:“抱歉,青禾,赵乾他是一时失手。”
又转而对赵乾厉声喝道:“还不快和冉师妹道歉。”
冉青禾呵了一声:“虚情假意的道歉大可不必了,你们几个,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赵乾气愤道:“什么你的东西,红口白牙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冉青禾夹住双指间的符咒挥了挥:“这符是我画的,自然就是我的东西,自己学艺不精,连偷袭也要用别人画的符咒,真是可笑。”
身后,楼听澜遥遥伫立一旁,他刚一赶来,见她张牙舞爪,便知无事,他知道她与青霄的旧怨,并不急于插手。
后到的明瑜,紧赶慢赶还是差他一步,他心道:还说对人无意,一听到人家有麻烦,立刻巴巴地赶来了。
明瑜忍不住调侃道:“眼巴巴地赶来了,怎么不上前帮忙?”
楼听澜却道:“她最是伶牙俐齿,有她自己处理方式,你我不必干涉。”
两人一齐将视线投向人群中央。
而人群正中的赵乾,却是面红耳赤,这符是奚齐赠他的,他看向奚齐,奚齐却只是敛下眸色不作声,他只能硬着头皮争辩道:“这就是我画的符,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怎么证明?”
冉青禾右眉几不可察的轻挑一下,“哦?”她慢条斯理地拖长了语调,“你说这符是你画的,那你必然也能自如地驱动它了。”
赵乾冷哼一声,将她指间的符咒召回,颇为倨傲道:“当然,不过是控制一个小小的符咒罢了。”
冉青禾直接反将一军:“所以,你能自如控制灵符,什么所谓的一时失手,岂非是故意为之了?”
“那依楼仙君看,戒律堂内出手伤人,应当如何处置才妥当?”
她的视线跨过人群,牢牢锁定了那抹白金色的身影。
事情发酵成这样,奚齐才终于出面,老好人般的和稀泥:“青禾,抱歉,是赵师弟言行无状,冒犯你了。”
赵乾梗着头,侧向一边。
“我代赵师弟向你道歉。”
冉青禾冷冷道:“哦,我不接受。”
楼听澜缓步向前,一旁的戒律堂弟子也纷纷让开一条道,恭敬施礼道:“楼师兄。”
他点点头,对几人吩咐道 :“劳烦将这位青霄弟子护送回宗。”他话说得彬彬有礼,可其中意思却是,取消他的选拔资格。
赵乾不可置信道:“原来戒律堂也会徇私,怎么,只单单取消我的资格,那冉青禾呢?”
楼听澜道:“戒律堂堂规,书院选拔期间主动挑起事端,禁选五年,主动挑起事端后不服上诉者,禁选十年,若是仍然不服,继续累加。你,可还有异议?”
赵乾:……这言下之意不就是他多说一句,就增加五年禁选时间。
他愤愤然离去,围观的人群也逐渐四散开来。
冉青禾:“仙君要是这么喜欢看戏,我下次替仙君搬个凳子坐着看,岂不是更惬意。”
她语气带刺,像只被惹恼的猫,亮出了爪子。
楼听澜又被她的话堵住,但不知为何,他心底忽地有些高兴,先前冉青禾规规矩矩地礼貌道谢,他只觉得两人之间筑起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厚障壁。
如今她又与他针锋相对起来,他却倏地觉得,这样,才是活生生的她。
第31章
冉青禾原本对奚齐一行人一副无甚所谓的态度,视线甚至不屑于在他们身上停留。
可余光瞥见楼听澜远远躲在人群之后,着实让她心底堵了口气,她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他不帮她才是理所应当。但当他又真的冷眼旁观之时,她忍不住又将他拉入了局内。
他公平冷静的处理结果,又让她心生不快。
她又赌气诘问道:“难道戒律堂任由修士偷袭也不管不顾,只判处个禁选五年吗?”
楼听澜目光微动,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只是话到嘴边却再度迟疑。
但既然她问了,他轻叹一声,还是选择如实相告:“按照堂规,偷袭一事的确要免不了通天塔监禁,但监禁需要经过会审。一旦会审,你方才在他身上放爆破符的事情便不攻自破了。”
他扣住她的手掌,将她手中用以引爆的母符抽走,悄无声息地毁掉。
又道:“你免不了会被连坐,而且可能会无法参与书院选拔。”
他的手指修长,带着一种玉石般的温润,不冷不热。
她感知到这恰到好处的暖意,蜷了蜷指节,不自在地别开眼,原本质问的声音逐渐小了些,有些心虚道:“要你多管闲事。我们是什么关系?”
一旁的明瑜掩不住眸子里的震惊,他还在这儿呢,楼听澜竟将包庇之事毫不避讳、堂而皇之地讲出来。
他温和而稳重道:“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不过,你不想的话,也无妨。”
冉青禾也不回答,掩下面色,转身离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明瑜及时叫住她,语气轻佻,自卖自夸道:“青禾师妹,我这呆子师弟,原本还不知道这里是青霄弟子的临时住所,还是多亏了我的提醒。”
“于情于理,我们也应当互换个灵叶才是。”
冉青禾语调微扬道:“师妹?”她对这称呼显然不解。
明瑜笑道:“我也是青霄弟子,不过按照辈分,我与你师父奚疏长老算得上是同辈,但让你喊我师叔未免有些不妥当。”
“反正我们要一起进入云崖书院,不如,就先提前适应一下这师兄师妹的称呼。”
明瑜说的坦然,可冉青禾却道:“那为何不是你喊我师姐?我的名次未必在你之下。”
“你说呢?明师弟。”
她从容转身离开,灵动的发尾荡过他的胸口,“明瑜师弟,书院选拔只留五人,但愿你真的能成为我的师弟。”
明瑜转而朝向楼听澜,大喊大叫道:“你瞧瞧,瞧瞧,她怎么这样?我不过是问她要个灵叶,她怎么这样?”
“难怪你说她伶牙俐齿,真是说的一点不错。不管怎样,我先去加练了,大比之日,我必不能输,否则,我身为师兄的面子该往哪放。”
楼听澜听了这话,喉间溢出一丝轻笑道:“若不是她提醒,我也差点儿忘了这一茬,我进云崖书院,似乎也是在你之前。”
“所以,按辈分,我也该唤你明师弟才是。”
最后,原地只余明瑜一人,望望这个,看看那个,气得跳脚。
*
月上中天,清辉如练。
冉青禾仍在卧榻之上闭目运转灵力。她心知,进入云崖书院,或许能寻到让叶不尘筑基的法子,因此修炼也是愈加勤勉。
再加上她天生灵体,又身处落雪峰这等灵气充盈之地,不过半月有余,她便已经隐隐摸到了破境之机。
然而,突破那层障壁看似轻而易举,实际上却是难上加难。她周身灵气虽然奔涌如流,却始终无法将它们自如地引向经脉与四肢百骸。
因此,即使灵气充裕,她也寻不到门径,能够冲击元婴。
灵气只进不出,在她体内越积越厚,滞涩不前。她凝神摊开掌心,细细探查灵气周转,试图强行引导的刹那,内外灵力互相冲击,她一时把控不得,生生逼出一口鲜血。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默然出了小院。
既然吸收不得,那便将它们全数引出。
“听澜,如今我已为你将体内怨气引出大半,但这怨气盘踞丹田,已不是一日两日之功,你这些日子,究竟是去了哪里?为何会招惹如此深重的怨气。”一白衣老者抚须叹气道。
“有劳费心,晚辈暂且可以压制。”两人说话间,远处山脚猛地传来一声轰然巨响,震得窗棂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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