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将军的病美人 - 第88章
“不是南军营的事情,是妙菱的表哥!”妙菱是三弟媳的名字,萧承武继续道:“她表哥不知道脑子被那头倔驴踢了,趁我不在家,居然派人给妙菱送东西!谁不知道他之前喜欢妙菱?妙菱如今与我恩爱无比,他还过来现什么眼?”
萧屹川心口一顿,沉思片刻才道:“哥哥送妹妹东西也是正常,如果只是正常往来,你不要小肚鸡肠,以免夫妻生了误会。”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生气,妙菱是我夫人,我心里有她,才觉着不痛快!”萧承武愤愤道:“说白了,我就是嫉妒他表哥,嫉妒他们一起长大,嫉妒他表哥比我认识我妙菱早……”
萧屹川的手里翻看着兵书,只是视线似乎落在书卷上,却好像没有看书卷上的内容。
他极快的翻动着书卷,一页接着一页的,发出纸张清脆的哗哗声,目光有些涣散。
萧承武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的继续,萧屹川的思绪却飘远了。
道理他都明白,甚至能说给自家的弟弟,只是做起来还是颇有困难。
因为他现在无比清楚,他的心里,有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萧屹川也说不清楚。
·
慕玉婵因为腿上的伤势,这几日的晨操都取消了。
萧屹川照旧在主屋打地铺,慕玉婵撵他去次间几次,都被萧屹川拒绝了。
他心里明白,他若真的听了慕玉婵的话,去次间睡,她一准儿更生气。
这事儿他谈不上理亏,但慕玉婵也十分无辜。他的心思慕玉婵不知道,他也难于说出口。萧承武口中所说的嫉妒情绪他也有,之于宋钰,他何尝不是。
女医给的药十分灵验,两日过去,慕玉婵腿上磕碰之处已经不严重了,只是瘀痕还未消退,颜色变得深了许多,看着十分骇人。
明珠和仙露每每给她擦药的时候,萧屹川都暗自留意过她伤势的变化。
她的肌肤嫩得快要掐出水来,只是在石凳上磕碰一下就会如此严重,萧屹川不敢想,如果有一天,他不需要在地平上睡,而是在床榻上,她的身体能否受得住他?
第三日的时候,慕玉婵腿上的疼痛有所减轻,只要不去故意触碰,已经感觉不倒疼了。
如今慕玉婵养成了起早的习惯,就算这几日不出晨操,她也会到那个时辰自然醒来。
暖风透过窗纱,慕玉婵靠在美人榻上美眸望着窗外,鬓角的碎发随着微风起起伏伏,明珠正在给她的腿上上药。
“公主,好了,等会药油干一干您再把裤管放下来。”
明珠将木塞塞回小瓶子,发现慕玉婵似乎没有听见她讲话。
顺着视线望出去,院落的花丛旁,大将军还在打着每早都会练习的长拳。
萧屹川的动作流畅,拳风作响,就算外行看了,也能感觉到大将军这套拳法的了得。
一套长拳打完,萧屹川用袖口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慕玉婵曾嫌弃过萧屹川爱流汗,如今却有了别样的感觉。他虽然爱出汗,但是回想起来他从没有身上带汗的时候靠近过她,都是把自己打理干净了才到她的身边来的。
如今他每每习武出起汗来,慕玉婵也能另辟蹊径欣赏出几分属于健壮武将的美感。
时间能替人判断出优劣,能准确判断出一个人的人品,这一点她对萧屹川毋庸置疑。
只是慕玉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萧屹川衡量的那条准绳似乎发生了不可言喻的变化。
那边萧屹川打完长拳便直接进了净室,冲洗干净后换了身衣裳回到了卧房。
慕玉婵百无聊赖翻着话本子,他走进她,看见她的裤管还卷着,淤青处的药油已经完全干透,淡淡的药味儿在卧房内飘散着。
“还在生我的气?”萧屹川坐到她身边,温声问。
见萧屹川进来了,慕玉婵放下裤管,将薄薄的缎面被往上一拉,盖住了一双宛若美玉般的脚。
她只装作什么也听不见,继续看书。
萧屹川解释道:“那日是晨练,不是比美,你那件儿衣裳的料子太柔了,并不适合晨练,你穿它不是不好看,而是不适合。”
已经过了两天,慕玉婵的气消散了不少,可没想到,萧屹川竟然还敢来主动提及这件事。
她明白他口中所说的道理,可偏偏,她不想与他讲道理。
慕玉婵重重地扣上话本子,抬眸瞪过去,正打算拿话顶他,却听萧屹川继续道:“我的意思是,你已经够美了,又何须几尺布料的衬托。你也别气了,我从库房里提了几匹布料出来,已经送到了成记,那件儿衣裳坏了,别穿了,做新的。”
萧屹川不是一个会花言巧语哄人开心的性子,他这样说必然是这般想的,毫无恭维奉承之意。
慕玉婵被萧屹川忽来的这句话弄得一怔,心里的别扭散去了不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那些讽刺之言也有些说不出口了。
萧屹川见慕玉婵脸色缓和,靠近些问:“冰河已经半岁了,半岁的小马就可以开始接受日常的简单训练,马匹都要在两岁之前训出来,之后长大了才听话。今日天气好,要不要随我去后边看看驯马?”
冰河是之前萧屹川在南军营给慕玉婵挑出的那匹马,慕玉婵对冰河很有印象,小马通体雪白,额上一块菱形鬃毛,长得十分漂亮。
将军府的马厩那边有自己的马场,府里的马匹都是在那边受训的。
眼下慕玉婵的腿已经可以如常走路了,她心思被勾动,也想去看看冰河。
“行吧。”慕玉婵唤明珠和仙露进来,对萧屹川道:“你先去马场,我换好了衣裳自己过去。”
萧屹川先去马厩牵马,明珠和仙露进到内室,服侍着慕玉婵更衣。
慕玉婵穿上足衣,双脚踩进绣着茉莉蝴蝶的缎子鞋里问:“明珠,我上次穿坏的那套练功服呢?”
明珠为慕玉婵插了一朵玉兰的白玉簪,回道:“在我屋里,打算今日送到成记呢,那匹布料还有余量,到时候让裁缝把背上的料子换一下,这样就完好如初了。”
“不必了,你将那套衣裳拿来。”慕玉婵语调轻松,显然是需要那套衣裳另有用途。
明珠跟在她身后奇怪道:“公主要破了的衣裳做什么?”
“拿来练练手,缝几个荷包试试,免得浪费。”
跨出房门,天空中飘过朵朵云团,慕玉婵想,那款绸缎的颜色素雅,缝制几个男子用的荷包也是合适的。
慕玉婵走到将军府马场的时候,萧屹川正在马场上遛马。
半岁的冰河活泼好动,比上次见面的时候长高长壮了许多,不过对比起成年马匹来说,还是略显稚嫩。
慕玉婵走近围栏,萧屹川牵马过来,隔着围栏,冰河好似认出了慕玉婵一样,远远就扬着小蹄子奔过来了,离近之后还打了个响鼻,隔着围栏用头蹭慕玉婵。
冰河性子柔和又不怕生,慕玉婵隔着栏杆摸了摸冰河的脸,小马的尾巴甩啊甩的,看起来惬意着呢。
“要不要进来,拉着它遛一圈?”萧屹川问。
慕玉婵喜欢马,尤其喜欢自己的冰河,自然答应,只是还没等进到跑马场内,铁牛急匆匆地跑过了过来。
“将军,夫人!”铁牛气喘吁吁,面露急色,不等萧屹川问,就已经开了口:“驿馆那边传来消息,说蜀国太子病了。”
慕子介自幼便不疏于功夫的操练,鲜少生病,慕玉婵牵着缰绳的手一顿,面色也凝重起来:“我皇弟怎么病了?”
“太医已经看过了,说并无大碍,是水土不服,歇息两日就可恢复。只不过使团中也有几位年长的大人也发了此疾,看起来严重些,闻说昨晚一直上吐下泻。”
既然太医查明是水土不服所致,便不算太过严重,各国气候不同、饮食不一,不少使团初到大兴都会有些水土不服的迹象,或轻或重罢了。
但有使臣害了病,萧屹川与慕玉婵自然要前去探望。
况且慕玉婵是真的很担心弟弟和那几位看着她长大的蜀国老臣。
她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萧屹川,萧屹川意会,“铁牛,备马车。”又对慕玉婵道:“我们这便过去。”
其实慕子介的病症很轻,他年轻,底子好,因为百花山日着了凉又在近几日吃了不少蜀国的特色美食,这才引发了症状。
慕玉婵和萧屹川到的时候,慕子介正在喝粥,只从外表看的话,与常人无异。
驿馆院中,轻柔的白纱垂在玲珑亭的四周,慕玉婵左瞧瞧右瞧瞧弟弟的脸,再三确认后,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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