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将军的病美人 -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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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弟弟贵为蜀国太子,人前总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唯有在她这个姐姐面前才显露一二孩童的本色。
    他说他又长高了几寸,最近做了什么功课,又帮着父皇处理了几件大事。他说他们之前一起糊的灯笼有些陈旧了,唯恐坏了不敢再用。也告诉姐姐,不必害怕什么劳什子将军,现在他习文练武,将来长大了,绝不会让那个将军欺负她。
    慕玉婵看着看着眼睛开始发酸,干脆将家书收回信封之中:“明珠,去找个盒子来。”
    她打算将家书好好珍藏起来,若是以后想家人了,再拿出来看看。
    明珠领命,不大一会儿,捧着一只漂亮的木匣回来了。
    “公主,您看这只匣子行么?”
    雕着鲤鱼的金丝楠木匣,锦鲤正是皇弟喜欢的图案,大小也正合适。慕玉婵点点头,示意明珠将匣子摆在她面前。
    素手打开匣子,慕玉婵微微一怔,竟不想里边儿不是空的。
    上好的飘金宣纸上写得簪花小楷,安安静静躺了十七八封信,没有信封,平整整地现在眼前。即便慕玉婵不想看,也不可避免的看到了信上的内容。
    屹川哥哥。
    这四个字闯进眼睛里,慕玉婵更不自觉地阅读起上边的内容。
    无他,竟是萧将军青梅竹马写的情书。
    诚恳且露骨。
    封封尽真情。
    慕玉婵美眸顿时睁圆了些,嫌弃地将金丝楠木匣往前一推:“明珠,换只匣子。”
    这只匣子实在晦气。
    屹川哥哥,屹川哥哥。
    这样肉麻的称呼,也叫得出口。
    哼,酸不酸呐!
    第17章 护妻
    萧屹川的身子骨确实比旁人硬朗,喝过两幅汤药之后,只烧了一宿,高热便退去了。
    算来算去他也已病了两天,除了换房那日,慕玉婵过来给他送过一次药,打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见到过她。
    可分明住在同一个院子里,怎么仿佛她回了蜀国似的。
    萧屹川的手往枕头底下伸了伸,摸了摸那颗糖,冷毅的脸庞柔和了许多。
    “铁牛,夫人这两日在做甚?”
    铁牛正在收桌上的空碗,抬头再看自家将军已经起身了:“夫人这两日如常呀,哦,对了,昨日夫人收到了蜀君寄来的家书。”
    这事儿萧屹川知道,这种文书都是先经朝廷的手再到将军府,最后才到安阳公主那边的。
    ·
    暮色四合,男人披上了大氅,跨步出了西侧间。
    主屋内一灯如豆,窗棂上女子窈窕的身影如梦如幻。
    或是垂首凝思,或是研墨铺纸,皆如画中美景。
    走至房门,萧屹川整理了下大氅,敲响了门扇。半晌,慕玉婵才将房门开出一拳宽的缝隙,清清冷冷地问:“将军过来做什么?”
    萧屹川感觉到女子身上清浅的不悦,有些意外。
    “听说蜀君给你寄了家书。”
    “是啊,怎么?”
    慕玉婵嘴角平平,秀美的烟眉淡淡蹙着,颇警惕地与他隔门而视。她今日穿得较比往常艳丽,桃粉色的束腰衬得她腰肢袅娜,恍似弱柳。
    只是身体柔若拂柳,嘴却一贯刁钻。
    屋外冷风乍起,萧屹川拢了拢领子:“不让我进去?”
    这是将军府,慕玉婵实在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把门让开了。
    房间内墨香四溢,西窗的桌案上,尚有未曾书写完毕的回信。
    萧屹川坐上灯挂椅,顺手拿起了慕玉婵惯用的雕花暖手炉,熟悉的香气还停留其上:“你父君可还安好?”
    见萧屹川往西窗桌案那处看,慕玉婵不着痕迹的挡住,秀美一拧:“劳将军费心,数月之前您的大军不曾踏平蜀国都城,父皇自然安然无恙。”
    她这是怎了,吃了火药似的。
    正欲开口问,门外铁牛却来找他,说有人来府中拜访他。
    萧屹川皱眉:“是谁,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铁牛:“回将军的话,听说您病了,您姑母和张元公子来看您了。老爷说来都来了,就让他们进来跟您见一面再回去。”
    倒是稀奇,萧屹川与姑母并不亲切,怎么这一生病,她还领着儿子过来探望了?
    他想拒绝,哪知慕玉婵上前,趁机将萧屹川手中德暖手炉拿了回来,走到门口,扶着门框道:“既然如此,将军便去吧,夜深了,我也该歇息了。”
    萧屹川再不好说什么,被慕玉婵半推半送地“请”出了房门。
    一路往前厅走着,男人的表情也越发的严肃起来。
    安阳公主前几日还好好的,也不知今天怎么了。
    萧屹川的脚步一顿,想到了那封家书,侧头吩咐铁牛:“你骑我的快马,出府一趟,帮我买些东西回来。”
    ·
    月圆如玉,静静地挂在树梢。
    慕玉婵伤春悲秋了一会儿,合上窗牖,将写好的回信交给明珠。
    “公主,现在沐浴吗?”
    “先不。”慕玉婵捂着心口,露出了不适的表情。
    晚上吃饭的时候胡思乱想,想起那个金丝楠木匣,弄得晚饭没吃好,现在胃里有些嗳气,胀得她心窝都跟着疼。
    “将我的大氅拿来,陪我去花园儿里逛一圈,消消积食。”
    就快立冬了,花园内人工湖内的水气越发森冷,一轮明月高挂于空,月色如水,挥洒在平静的湖面上。
    明珠挑着灯笼,为自家公主开路,夜里冷,一走都一刻钟了,明珠怕慕玉婵染上了风寒,轻声问:“夜深了,回去奴婢给您揉揉肚子吧,一直在外边,公主又要病的。”
    “也好。”她也走了一小圈儿了,可还是止不住地打嗝儿,这天儿忒冷,还不如回去算了。
    游廊弯弯绕绕,主仆二人往回折,路过库房的时候,却隐约看见了那边的灯光。
    “明珠你看,库房那是不是有人?”
    明珠顺着慕玉婵手指的方向,果真看到个人影。
    那人影自库房的方向而来,越来越近,深一脚浅一脚的模样,十分鬼祟,等离得近了,慕玉婵才发现,这人并非将军府的人,而是今夜来探病的萧屹川表弟,张元。
    “你怎么在这儿?”
    慕玉婵隐在树后,忽地开腔,把张元吓了一跳。
    他的手一抖,灯笼便落在地上,灭了。
    张元起初还以为是将军府内的丫鬟,正要摆谱,却发现月下美人是表哥的妻子,那位和亲过来的安阳公主,顿时换了表情。
    他遥遥行了个礼,一本正色道:“原来是表嫂,闻说表哥病了,我母亲带我过来探望,在前厅多喝了些茶水,才出来寻找出恭之所,哪知将军府太大,迷了路。”
    张元的话并不可信,慕玉婵冷冷地阴阳他:“你这路迷得还真是蹊跷,你打小儿就认不得路?”
    张元没想到美人长了一张这么厉害的嘴,根本不给他留情面。他有些尴尬,遮掩不过去,张元只能陪笑。
    “表、表嫂说笑了……”
    “说笑?本公主可从未与不熟之人开过玩笑。”
    张元正要狡辩,一阵夜风吹过,慕玉婵鼻子发痒,实在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喷嚏。
    明珠上前扶,灯笼提近了许多。
    美人面,折柳腰,朦胧的夜色再藏不住不堪风雨却拒人千里之外的娇美。
    可越是拒人千里,越让人心痒难捱。
    家宴的时候张元便见过这位表嫂的姿颜,可谓是惊为天人,即便表哥不愿意让他看,他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表嫂,夜深了,不如我扶你回去吧?”
    慕玉婵美眸圆瞪,被张元的孟浪行径吓了一跳。
    张元不以为意,他上前几步,折扇一合,故作潇洒地抖了抖锦袍长袖。可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慕玉婵衣角的刹那,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袭来。
    张元毫无防备,整个人就像被狂风席卷的落叶一般,猛然被踢向了湖中。
    扑通——
    巨大的落水声响彻湖面,惊起一阵水花。
    冰凉刺骨的湖水宛若针扎一样,瞬间刺透张元的全身上下。
    他连滚带爬往岸边游,好不容易爬上了岸,几个护院又呼啦啦地围了上来,二话不说,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表哥,别打!别打了……是我,是我!张元!”
    萧屹川并未叫停:“贼人大胆,夜闯将军府不说,还敢冒充本将军的表弟,给我狠狠的打!”
    铁牛得令,坐在张元身上猛踹。直到张元有了哭腔,萧屹川接过灯笼,走上前,贴着张元的脸照了下,才不紧不慢地让人停手:“还真是你啊,你来这做甚,还道是府里招了贼。”
    哪个贼敢来将军府偷啊?
    张元欲哭无泪:“表哥,我,我迷路了,是真的。”
    “迷路?你自幼来府中活动,竟……迷路了?”
    萧屹川眸底的寒光宛若万年不化的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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